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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寫網誌 沒想到一寫就是為了這事

原本我想要自己獨自面對這件事

但 我希望和我的同學分享 特別是多位準醫生的國中同學

醫。者。之。心!!!


奇美醫院曹朝榮院長是腫瘤科權威

是奇美醫院重金將他從成大醫院院長挖角過來

曹院長是東大醫科畢業 不僅醫術高明

也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者 也因為他曾經罹患舌癌

總能視病如親 帶給病患無線勇氣和希望

所以 當初有人說 光是見曹院長一面 病已經好三分了

而我有幸見到他幾次 他非常有日本人實事求是的務實精神

對待病患絕對親切有耐心 總是耐心且仔細的檢查並回答病患的問題

想一想這樣一個血液腫瘤科的醫生來說 

一個上午的門診量會有100多號次 並不是個巧合或迷思

而當初嬌嬌就是因為這樣才選擇奇美

但因為院長很忙 且不得接任主治醫生

所以 嬌嬌被分派給一位陳姓醫師

是曹院長的醫療團隊 

陳醫師非常的年輕 也是曹院長的學生

所以我們的醫病模式就變成陳醫師主治

當有問題或不確定時 再和曹院長商討

當然 如果醫師認為沒問題 基本上曹院長並不會介入

而故事就從陳醫師開始


4月

嬌嬌是醫院中諸多病例中的一例

對醫生來說也許見怪不怪 

但對嬌嬌 對我們 對任何的親朋好友來說 這都是空前的挑戰

慌 我們很慌 一時之間我們迷失了

所幸 奇美醫院仍是可靠的

將一般醫院2星期才完成的檢查+化療 在短短5天內就開始了

雖然曹院長很忙 但他的一週一次的巡房 卻也成為嬌嬌精神上的動力

短暫與陳醫師的接觸 他是個盡責的醫師 提供了化療的各種選擇 

讓病患充分得到知的權利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將自己的手機給了我們

雖然他在下班後不接電話 但對我們來說這已經十分貼心!!


這段日子嬌嬌愁雲慘霧

來探病的同事見到嬌嬌都說 和3.4天前活力四射、熱情洋溢的樣子相去甚遠

看到嬌嬌就好像看到一個失去靈魂的人 總覺得心事重重

就像一般罹患癌症的病人總會問"為什麼是我?"

然後就接受事實 等更進一步的報告之後又受到挫折 開始擔心未來

就在所謂的癌症四週期不斷反覆 而讀了許多和許多成功案例

並不能說成功帶領嬌嬌走向正向 但漸漸的嬌嬌笑了

雖然不若從前開朗 但已經甚為欣慰 



5月

陳醫師跟嬌嬌說飲食不需要顧忌

只要記住不可吃生食 還要要多吃水果 而且都要削皮

我們問了 "番茄可以生吃嗎?"

陳醫師說不要 何況番茄煮熟後營養價值更高

我們又問 "自己種的水果都沒有農藥的 也一樣要削皮嗎?"

陳醫師直截了當的說要 說不可生食

那時我第一次覺得有點過了 也覺得醫師在回答問題有某種程度缺乏耐性

但想一想 為了嬌嬌的健康 還是小心一點好了


後來知道嬌嬌有一位多年前離職的同事也和嬌嬌一樣罹患癌症

而且是第四期末 癌細胞擴散到股髓和腦 醫生說最多只有3個月

但她嚐試了針灸 不但存活至今 甚至身體已經檢測不到癌細胞了

聽到這振奮人心的消息之後 我們家嬌嬌也開始針灸了

針灸了2次 有一天嬌嬌跟我說她不要再去了

我就問她問什麼 她說"我問陳醫師針灸好不好"

陳醫師不苟同的笑了一下並反問"妳難道不怕被感染喔?"

又緊接著問"妳是想要痊癒 還是想要好過就好?"

從此 嬌嬌便關閉了針灸這個選項...


有一次我和嬌嬌一起回診

問診結束前我隨口問了醫生 "什麼時候會再追蹤化療成效?"

陳醫師說"第弟 你不要急 慢慢來"

我又問"有沒有說是6月.7月還是什麼時候會再做斷層? 我只是想知道大概的時間"

醫師的口氣變得嚴肅一些說"弟弟 我說了 不要急喔!!!"


6月

有一次醫生查房前坐在護理站

我趕快把握機會要問有關標靶藥艾瑞莎的問題

我問 "像艾瑞莎有人一用就無效 有人用3個月 有人從藥一上市到現在都還在用

那有沒有資料顯示平均的有效期限"

醫師繼續看著電腦螢幕 後來終於抬起頭

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說

醫:弟弟 你有沒有去網路先上看過?

我:有阿 但我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資料

醫: 那你知道什麼叫做有效嗎? 你現在會問這種問題代表你心想的是"痊癒"

      但我們的目標是"控制" 這樣講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

語畢陳醫師又立即看著螢幕 他只要在醫院似乎都很忙...

所以我也很識相的不敢再問了
 

7月

就在嬌嬌9號住院這一次

某一個星期六 我表姐、咪咪和我都在病房陪嬌嬌

當陳醫師查房時表姐問了個問題 醫師很直接的打斷並跳過

結束查房後 咪咪跟隨醫生到門外問幾個問題

其一是因為我的親戚在彰化基督教醫院當主治醫生

他的網站上寫著服用艾瑞莎之後會有皮疹反應 皮疹反應越多表示效果越好

但陳醫師聽到斬釘截鐵的說

"根本沒有這樣的說法 也從來沒有人這樣認為" 然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後來又要繼續問艾瑞莎的問題 醫生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

並大幅提高分貝 用近似咆哮的口氣說

"我們現在就是且戰且走 連發燒的原因都還沒找出來

妳不可以問我一個月以後事 妳不可以問這樣的問題!!!"

我當下很不爽 雖然我知道陳醫師一直很沒耐性 

我對他的感覺就是我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不想跟他計較

但經過這次咆哮 我真的火都上來了

走進房間 我表姐說她站在裡面 醫師的聲音字句全部都聽得一清二楚

後來對面床的阿姨跑來問說

"你們的醫生對你們說話都用者種口氣喔???

我看了3年多了 我的醫生從來沒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以上有可能都是我個人感受

但陳醫師的問診感覺十分的制式

問病人的問題大概都不脫以下幾個

"你吃飽了沒?"

"今天舒服嗎?"

而回答的話語大概如下

"我開XX藥給妳吃"

"妳不要想太多"

"妳不要急"

"妳要多吃一點"

其餘說是較深入的問診 以我的標準來說

是""零""!!!



陳醫師看過無數案例 也遵循著西醫正統治療 所以他似乎相信平均存活期

也知道"大部分"的患者的未來

而 我們就是不斷在等待奇蹟的病患家屬

我們總想著會有奇蹟出現 會有更好的生活品質

希望成為醫師統計數據中的"少部份"

我們和陳醫師的關係 似乎變成了平行線

而且在平行線的二端朝著不同方向前進

也因此我們開始找換醫師或轉院的可能!!


我知道打這篇文章可能涉及法律上的責任

但這篇文章並不是要蓄意攻擊那位醫生

我也無力也無權做出任何的反擊

我只是想將白色巨塔內的黑暗面做一次紀錄

讓我的家人  我的朋友引以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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